我爱天空点点的明星……

海南音乐广播2020.06.17 18:30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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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2016年,两岸诗会首次走进台湾,意义非凡。此次诗会,不仅推动两岸文化认同,诗会还将进一步加深两岸同胞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重大意义的理解,巩固深化琼台两地文化交流成果。

时隔4年,2016年的“新诗百年———两岸诗歌高端论坛”、两岸诗会桂冠诗人颁奖礼暨新年音乐诗会、“淡水河之夜——两岸诗人诗词歌咏晚会”、两岸诗人采风讲学等多项诗歌交流活动一幕幕画面仿佛还印在眼前。

2016年两岸诗会的重头戏莫过于授予四位诗人——洛夫、雨弦、雷平阳和雁西两岸诗会桂冠诗人奖,感谢他们对两岸诗歌和文化交流所做的贡献。以及首度为著有《诗歌人生》的星云大师颁赠桂冠诗人特别奖,他推崇大师的禅诗深具人文情怀,对净化人心、开悟大众影响深远,对两岸诗歌文化交流贡献卓越。

今天两岸诗会专栏,将带领读者品读星云大师的禅诗代表作,回望星云大师的诗意人生。

桂冠诗人特别奖 星云大师

星云大师,出生于1927年8月19日,俗名李国深。江苏扬州(江都)人,十二岁于南京栖霞寺礼志开上人出家,是临济宗第48代传人。1945年入栖霞律学院修学佛法。1967年创建佛光山。曾主编《人生》、《今日佛教》、《觉世》月刊等刊物。

星云大师禅诗代表作

《星云》

夜晚,我爱天空点点的明星;

白天,我爱天空飘飘的白云。

无论什么夜晚,天空总会出现了星;

无论什么白天,天空总会飘浮着云。

星,不怕黑暗;云,不怕天阴。

点点的星,扩大了人生;

片片的云,能象征着自由。

花儿虽好,但不能常开;

月儿虽美,但不能常圆。

惟有星呀!则娇姿常艳,万古长新。

蓝天虽青,但不会长现;

太阳虽暖,但不会自由。

唯有云呀!则万山不能阻隔,任意飘遊。

夜晚,有美丽的星星;

白天,有飘动的白云。

星云大师谈禅诗的意境

历史学家阎崇年

禅传到中国以后,逐渐和中国的文化相互融合,不仅受到大众的喜爱,也得到文人学士的喜爱。

星云大师

历史上关于文人与禅的美谈不胜枚举。白居易、欧阳修、韩愈、李翱、苏东坡等,都留下与禅有关的公案。大文豪白居易与鸟窠禅师的故事是这样说的:

杭州西湖喜鹊寺鸟窠禅师,本名道林,谥号圆修。根据《五灯会元》的记载,道林禅师独自到秦望山,在一棵枝叶非常茂盛、盘屈如盖的松树上栖止修行,好像小鸟在树上结巢一样,所以当时的人就称他为鸟窠禅师。

由于禅师道行深厚,时常有人来请教佛法。有一天,大文豪白居易也来到巢下拜访禅师,他看到禅师端坐在摇摇欲坠的鹊巢边上,于是说道:“禅师住在树上,太危险了!”

禅师回答说:“太守!你的处境才非常危险,我坐在树上倒一点也不危险!”

白居易听了不以为然地说:“下官是当朝重要官员,有什么危险呢?”

禅师说:“薪火相交,纵性不停,怎能说不危险呢?”

意思是说宦场浮沉,钩心斗角,危险就在眼前。白居易似乎有些领悟,转个话题又问道:“如何才是佛法大意?”

禅师回答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白居易听后,最初以为禅师会开示自己深奥的道理,现在感到很失望地说:“这是三岁孩儿也知道的道理!”

禅师道:“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翁却行不得。”

白居易听了禅师的话,完全改变他那自高自大的傲慢态度。

历史学家阎崇年

禅不仅影响文人,而且影响文学。禅与文人,禅与文学,有许多故事。

星云大师

有一次白居易又以偈语请教禅师道:

特入空门问苦空,敢将禅事问禅翁。

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

禅师也以偈回答说: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

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人生如幻如化,短暂如朝露,但是如果体悟到“无生”的道理,超越时间“去”、“来”的限制,生命就能在无尽的空间中不断地绵延扩展,不生亦不灭。白居易聆听禅师的开示之后,深感敬佩,于是皈依禅师,作礼而退。

历史学家阎崇年

我们从白居易与鸟窠禅师的对话中,可以看到禅机的洒脱生动。禅并不重视知识和口舌的争胜,而重在知行合一,甚至认为行比知更重要。

禅师就是以这样的立场来参究佛法,所以说八十老翁虽然人生阅历丰富,如果不躬身去实践,即使熟读三藏十二部,仍然不能了解佛法的真谛。

星云大师

白居易从佛法找到安身立命的所在,成为佛教的信徒,遍访名山高僧,晚年更是尽遣姬妾,经年素食,并且舍自宅为香山寺,自号为香山居士,尤其醉心于念佛,时常行文表达他信佛有得的心境。

譬如他的《香山寺》一诗:“爱风岩上攀松盖,恋月潭边坐石棱。且共云泉结缘境,他日当做此山僧。”诗中充满悠闲、飘游的意境,这种白云水月共来往的生活,使我们不再为世俗繁华所羁累,自由自在地生活在禅的世界中。

历史学家阎崇年

为什么历代文人崇信佛教的那么多呢?

星云大师

本来文人学士对人生的体验较常人为切,对境遇的感悟较常人为深,而佛法的微妙教理,对宇宙人生的阐明,正可以满足他们追求真理的饥渴,安住他们的身心。

文学本来就是发于中、形于外的性情之事,有了佛教教理作为内容,给予文学活的生命,而不流于无病呻吟、遣词造句的文字游戏,佛法给予文人对生命深刻的体认,所以历来为文人所喜爱。

历史学家阎崇年

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有一首禅诗:

一树春风有两般,南枝向暖北枝寒。

现前一段西来意,一片西飞一片东。

星云大师

这是一首非常有趣的禅诗。有一天苏东坡和秦少游在一起吃饭,两个人因为才华都很高,往往为了谈学论道,互不相让。

这天吃饭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走过,由于许多天没有洗澡,身上爬满了虱子,苏东坡就说:“那个人真脏,身上的污垢都生出虱子来了!”秦少游坚持异议说:“才不是呢!虱子是从棉絮中长出来的!”两人各持己见,争执不下,便决定去请佛印禅师作个公道,评判谁输谁赢,并且互相商议输的人要请一桌酒席。

苏东坡求胜心切,私下便跑到佛印禅师那里,请他务必要帮自己的忙。过后,秦少游也去请禅师帮忙,佛印禅师都答应了他们。两个人都以为稳操胜券,放心地等待评判的日子来临。

揭晓的日子终于到了,禅师于是正色下评断说:“虱子的头部是从污垢中生出来的,而虱子的脚部却是从棉絮中长出来的,所以你们两个人都输了,应该请我吃宴席。”苏东坡因此有感而发,写了这首诗。

历史学家阎崇年

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您对这首诗的寓意怎样看?

星云大师

这首诗告诉我们什么呢?就是“物我的合一”。我们的观念中,物是物,我是我,物我之间的关系是对立的,有时甚至是不能相融的。原因是我们把世间的“空有”分开,因此产生种种的矛盾、冲突、差别。

但是在禅师的心中,物我是一体的,外相的山河大地就是内在的山河大地,大千世界就是心内的世界,物与我之间已没有分别,而将它完全调和起来。

好比一棵树上,虽然同样接受空气、阳光、水分星云法师诗歌,但是树叶却有不同的生机,而彼此能无碍地共存于同一株树上。泯除物我的对待星云法师诗歌,才能得到圆融的统一,管它虱子从棉絮或污垢中长出来,把“自”、“他”的冲突去除,才能见到圆满的实相。